《名作欣赏》创刊四十年征文 |张玉冰:《名作欣赏》伴我成长
来源:       作者:张玉冰   时间:2020-04-01

人常说:“孔夫子搬家,尽是书。
我搬家数次,尽是《名作欣赏》。
这么说一点不夸张。家里收藏的书刊,以期刊《名作欣赏》最多。
与《名作欣赏》初识时,我恰是最绚丽的青春季女孩。17岁考到庆阳师专,学汉语言文学。师专的老师们开列了系列书目,有中外古典名著和现当代作品,要求我们去借阅。庆阳师专的图书馆成了心目中最神圣的殿堂,我整日泡在图书室里。我本来嗜读,平常见到一张字纸都要读一下,哪怕是个广告。一切映入眼帘的报纸书刊都要读完才丢开手。
一天我走进图书馆,发现地上堆满了书刊出售,我很诧异,之前我没想到图书馆会出售书刊。因为价格便宜,挑书的同学很多,我逡巡一圈,突然眼前一亮,发现了色调雅正的《名作欣赏》静静地躺在书海中,如处女般娴静,散发着温柔的光辉。我捧起她,从此一生丢不开她,至今我还留存着那次买来的杂志和图书室开具的发票,是1988年7月9日,花了8元7角钱,买了7本杂志5本小说。以后我一直订阅《名作欣赏》。
记得我在名作欣赏上读到了我的初中语文老师解志熙先生的文章,令我欣喜不已,那是一篇解析《诗经》的文章,后来读到他的《“人不知而不愠”摭谈》《“好名之疾”漫说》等许多篇文章,格外亲切。
《名作欣赏》对古典文学的详细解读,对我的教学工作帮助很大。我在教读文言文单元时,几乎每篇课文都可以在《名作欣赏》中找到相关的论文,如《氓》《离骚》《孔雀东南飞》《过秦论》《六国论》《阿房宫赋》等等,以及《史记》《左传》和《唐宋诗词》等典籍中重要篇章的解析,让我对文本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和更广阔的拓展。外国文学部分,也是《名作欣赏》引领我一步步走向更深、更广、更高的研究,让我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,“遵路识斯真”,探本朔源,能很快理出线索。《等待戈多》《变形记》《哈姆莱特》《老人与海》等课文的论述,无不展示了国内知名教授们智慧的结晶,有的篇章是一些大学者用毕生的心血凝结的。
有时候读到一些陌生作品的赏析文字,必然在后面附着原文,可见《名作欣赏》杂志社编辑们的体贴。如果文章涉及的作品是鸿篇巨制,我就会去图书馆或者书店搜寻原著来参照阅读。通过几年的阅读,提升了我的读书品味,丰厚了我的文学素养,增加了我生命的宽度。
我的工作是在中学教书,刚上班时工资不到一百元,我却毫不犹豫地订阅了全年的《名作欣赏》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我所在的中学由于工资经常拖欠,许多教师生活艰难,教师个人订阅报刊者寥寥,有一年我订阅报刊的费用是两百多元,为此学校领导还给我颁发了一个“订阅报刊先进个人奖”,奖励了一个绿皮笔记本,留给我很深刻的印象。
《名作欣赏》对激励新作家功不可没。记得我第一次接触余华、毕飞宇、刘庆邦、石舒清等人的作品就是在《名作欣赏》上。那时候我在平凉市回民中学任教,回民作家石舒清的一篇《清水里的刀子》令我很感动,我花了两节课时间,给学生朗读了这篇作品。对学生们,尤其是回民孩子触动很大。回民孩子很自豪,他们纷纷动笔,学写散文和诗歌,有一个小女孩写了一篇《放羊》的作文,我给她投稿出去,在“文心杯”作文大赛上获了奖,家长和孩子都非常激动。
邓一光的《狼行成双》、毕飞宇的《青衣》《玉米》、刘庆邦的《鞋》都是我在《名作欣赏》中看到的。后来《青衣》拍成了电视剧,我又看了一遍原文,从小说到电视剧,我获得的体悟较一般人更深刻。刘庆邦的《鞋》和《响器》也是印象很深的作品,有一年《鞋》的选段还被用于高考阅读材料。
最让我悲伤不已的是余华的《我没有自己的名字》,刊登在1996年第4期上,让我对人性的理解更加通透了。我在北京师范大学进修时,当代文学教授布置的作业是写一篇新作家的新作品解读。《名作欣赏》给了我巨大的启示和帮助,我结合了鲁迅先生的《呐喊》,写下了我的第一篇学术论文《世纪末的呐喊》。接着又写了一篇《托尔斯泰小说的细节描写中原色与诗意之探微》,作为对俄罗斯文学课程的作业,后来这篇论文发表在《现代语文》上。
《名作欣赏》订得多了,积攒起来也占地方。家里放满了好几个纸箱,我买了三个书柜,像宝贝一般整整齐齐地保存着这些杂志。2000年开始,我不断搬家,先从土坯房搬到新居六楼,我用布袋子一袋袋地将杂志提上楼。2003年我从平凉搬到兰州,先住在学生宿舍,我将杂志又一趟趟地从平凉提到兰州,最后又从宿舍搬到学校家属楼,再过渡到七里河一间小房子,去年五月终于又搬到雁滩,几经搬挪,我连一本杂志都没有舍得丢弃。虽然许多旧物都“断舍离”了。
闲暇时,我随手抽出一本《名作欣赏》,就能深深地陷入深度阅读,一整天不吃不喝都可以。几十年的日子里,《名作欣赏》充盈了我所有的平凡日子。
《名作欣赏》开辟了“语文讲堂”栏目,专门讲解中学课本的文章,对我的教研很有意义。我甚至跃跃欲试,准备投稿呢。根据那些文章,我重新认识了课文,创新设计了教案,课堂效果非常好。我结合课堂生成,写了一些教学论文及反思,比如教读《雷雨》《窦娥冤》和宋词单元之后,我写了《对<雷雨>主题的探究》《从婆媳对改嫁的不同态度看窦娥的性格》《柳永的<雨霖铃>赏析课反思》《<水龙吟·登建康赏心亭>新教学设计》等。后来我根据自己的领悟,写了许多论文和读书随笔。
得益于《名作欣赏》,岂止这些。
名作欣赏的封二封三封底,曾有一段时间登的是名画作品。有一期登的“八大山人”的代表作,还有赏析文字佐餐,让人如食甘饴。我初步认识了“八大山人”的名号及其艺术成就。我带的2007级的一位女学生叫朱静,她的作文写得极好。她写了一篇《哭之笑之的八大山人》,我给《中学生阅读》杂志社主办的“读懂”征文投稿过去,获得了征文一等奖,杂志社给她奖励了两百多元的书籍,给我也颁发了优秀指导教师奖。我问朱静:“为什么对‘八大山人’这么熟悉,写得这么深情?”她悠悠地说:“老师,我就是朱耷的后代。”我很惊讶。
2016年我到南昌滕王阁游览,见到滕王阁上面辟有朱耷的纪念馆。我站在那里回想,第一次知道朱耷的名字,就是在《名作欣赏》上啊。每年的旅游,所到之处遇见的名胜古迹,都会与《名作欣赏》的内容有关,这本杂志已经深入人心,影响到我的生活。
每一年学校订报刊,我都建议图书室的老师订一份《名作欣赏》,为了收藏,我再给自己也订上一份。
《名作欣赏》如同江南幽香的茉莉花,随我时时刻刻,伴我一生一世。

 

作者张玉冰,生于六十年代,甘肃省环县人。现于甘肃省兰州外国语学校工作,担任语文教学工作和研究工作三十年。醉心于读书,热爱文学创作,发表诗歌、小说、散文、文艺评论及教学论文百余篇,创作中篇小说两部。
联系我们
热线电话

名作欣赏:
     0351-5256557

评论版:
     0351-5256560

学术版:
     0351-5256558

邮购:
     0351-5256556
     0351-525655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