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我的邮箱里收到一位高中生的来信。信中,这位同学提出了一个疑惑,他说:“我是贵刊的一位忠实读者,从2016年开始一直买到2018年12月。但是,近来几个月的内容似乎开始改版,以我的理解,似乎从‘名作欣赏’转变为了‘名人欣赏’,这让我感到很疑惑。各位大人的私事于我有何干系呢?难道不该关注于作品吗?当然,我理解一本杂志是不能一成不变的。我希望您能尽快告诉我,《名作欣赏》是会一直这样办吗?如果是,那我大概需要寻找另一种杂志了。”
对于这位同学如此坦诚的“疑惑”,我没有马上给予回复,我想我必须用周密的“坦承”来面对他的“质疑”,哪怕我解释完,他说声“拜拜”去“寻找另一种杂志”,那我们也算进行了一场对话。
诚如这位同学所说,我们近年来增加了不少“名人欣赏”的内容,尤其是在刊物中增加了“精神肖像”栏目,别册改为“学人画传”后,每期都有“说名人”或“名人说”出现。站在读者的角度看,这样一份主要以“鉴赏名作”为特色的期刊,就显得有点偏离主题。而从我们编辑部内部来说,我们的“欣赏观”是在不断的变化中,我们在坚守“名作鉴赏”的同时,也开始向“名作”的四周辐射,以期从更多的维度认识“名作”和走进“名作”。就“名人欣赏”来说,我们近年来增加的人物话题中的多数人物,基本上是当代中国文学创作界和文学研究界创作出“重要文本”的“文学名人”,他们的教学研究、创作实践以及个人修养在一定的时空范围内“影响”了很多人,每个方面都具有典范性,因此也就具有“鉴赏”的价值和必要。
从另一个层面说,我们的“名作欣赏”类文章,一方面是一种鉴赏、批评的文本;另一方面,其本身也是一个方法论文本和“阅读推广”方法,即通过它,把读者引向经典文学文本,让读者自己到“原作”中探寻。而“名人欣赏”也秉持同样的“欣赏”理念。在这里,我想套用钱锺书先生说“译本”的话——好译本的作用是消灭自己;它把我们向原作过渡,而我们读到了原作,马上掷开了译本——来给这篇短文(兼回信)做个总结:那就是,好的“名人欣赏”的作用是把名人之所以成为名人的“经验”形象地展示给读者,把读者引渡到“名人”创作的“重要文本”和影响了名人学术生涯与精神成长的“经典文本”。更有甚者,在“名人”故事的刺激下,自己走向文学创作和文学研究,这也是可能的。
不知道我的这种“自圆其说”能否令这位同学满意?当然,如果他看到此文后,还是“不甚满意”,决定另寻他刊,我们也是高兴的,因为从阅读规律上看,这是一个读者阅读生涯中必然要经历的“取舍”行为,这是一个优秀读者成长的标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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